花开半月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夏天就要来场凉快的恋爱

冬天的时候用印象笔记记在手机上的,毫无排版。可能要再一个冬天才能写完吧。




临近冬至,早上的天亮得是一日比一日晚。

琅琊阁傲据山巅,吹过的风本就比寻常地界冷些。正午因着无云无雾的缘故还能暖和点儿,在这晨光熹微之时,便冻得叫人恨不得连那空气都能在热水中暖上一暖、再吸入胸肺之间。自然,那焐了一夜的床榻也就变得比那秀楼里顶好的姑娘更让人不舍清醒离去。

萧景琰倒是在往常的时辰就醒了过来。大梁的皇子们自小就要受着繁重的课业,一年中逢春节才能歇息几日,从军后晨练也是日日不停。登基之后他起得更早,要不是旁人阻着,怕是一天能有七、八个时辰都在处理政务。他现在虽已是个江湖上的逍遥散人,但这早起的习惯怕是一时难改了。

然而还未等他撑起上身,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头皮又倒了回去。

他枕着枕头侧过脸去,死死压了他大半头发睡得正熟的,正是已近一月未见的琅琊阁阁主。

这人睡着了倒真是一副翩翩的公子样儿,怎的醒的时候就那么招人烦。萧景琰侧过身,细细端详了一阵对方睡梦中温和的眉眼不由腹诽着,心中突然就起了点作弄枕边人的心思。
他捻起垂在胸前的一缕乌发,轻缓地扫过对方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最后在那微微抿起的唇瓣上徘徊。往日枕边人没少拿这一招扰他清梦,不想如今三十年河西,终究是有他报仇的一日。
萧景琰垂眸玩得不亦乐乎、暗忖着对方什么时候能醒,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他抬眼去看,蔺晨却仍阖着眼,只是抓过他的指尖亲了亲又揣入自己怀里,丝毫没有要起的意思。
“蔺晨?”萧景琰轻轻地唤了一声。
“……”
好吧,看样子是根本没醒,那些个动作竟都是梦里的反应。萧景琰看了看透进窗里尚且暗淡的天光,索性又重新闭上眼、保持着一只手被蔺晨握住的别扭姿势,再度去会了周公。

蔺晨端着热水进屋的时候,萧景琰正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盘腿坐在榻上发呆。他听见推门的声音,便把视线直直地投过来,跟着自己一路又行到榻前。
这副样子,就像自己在华山之巅见到的、于皑皑白雪里寻着人迹过来的鹿。蔺晨轻笑出声,用冒着热气的手巾轻轻擦了擦那张还带着点睡意的脸,又低下头在对方逐渐清明起来的眸子上印下一吻。
“……你回来了。”萧景琰清了清嗓子,喝了几口他递到唇边的温水。水里掺了点秋后酿下的桂花蜜,暖汤入腹,这下他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赶着回来吃吉婶冬至的饺子和汤圆啊。”蔺晨眯眼笑答,面上一幅馋极的样子。
萧景琰不接话,只是暼了他一眼。
蔺晨被他眼底那点看破不说破逗笑,低头把人唇上残留的水迹吻去、又探入口腔仔细逡巡一番:“今年这桂花蜜的方子倒是不错,明年可以多做——”他及时直起身后退一步,护着杯子堪堪避开袭向自己腹部的一拳。
箫景琰趁机起身,捞过一旁架上层层叠叠的衣服往身上套:“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这一句骂得蔺晨大呼冤枉,毕竟那一吻在他那儿可算不上什么“淫”。给他定罪的人忙着和繁杂的衣带争斗,听到这无耻辩驳也只得空送上一个白眼。
许是未见久了,就连这一瞥含着的那丁点怒意也让蔺晨想念得紧。他看着对方一件件穿起衣服,最外头披的是入冬前自己让人给他做的玄底银云纹的外衫。接着那双他爱极的手把被厚重布料压住的一头青丝不甚温柔地扯了出来,随意地散在身后。素白的手,乌黑的发,仅着这两种颜色的画面在阅尽天下的琅琊阁阁主眼中,却生出了旖旎的万般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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